中国足球队前主帅曾雪麟(上图左)的追悼会举行后不久,本报记者接到一位老人的电话。来电的是津门老帅、国家前白队成员、曾雪麟的好友严德俊,82岁的严德俊依然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,他希望通过本报记者,告诉读者和球迷一个真实的曾雪麟,一个值得天津足球和中国足球永远铭记的时代。

  “老曾走了,我哭了”

  按照约定时间,本报记者来到严德俊老人的家中,接待记者的是他和老伴儿肖黎辉。没等严指导说话,肖黎辉就激动地对记者说:“老曾走了,他一时间真受不了,连续几天没睡觉。”记者这才注意到严德俊面容是如此憔悴,他始终不太相信年前还每天通一个电话的曾雪麟就这么走了。

  严德俊如此激动,不仅因为他和曾雪麟是老国家白队队友,也是因为两人的友情绵延了60年之久。“我俩可以算是发小,从1954年就认识,到后来老国家白队落户天津,我们一起为天津拿到双冠和全运会冠军。”严德俊回忆往昔感慨良多,“得知老曾走了,我和苏永舜他们几个通了电话,大家身体都不太好,很遗憾没能送老曾最后一程。”

  绕不过去的“5·19”

  如果说曾雪麟带领天津队在20世纪60年代创造了辉煌,那么“5·19”则是他执教生涯最黑暗的日子,也是始终无法绕开的话题。严德俊回忆说:“按照我和他的商量,周日打香港队,那就周五或者周六再回去。国家队驻地就在国家体委后面的小楼里,我说‘你别回去那么早,尽可能避开领导’。结果还是没躲开领导谈话。贺岁杯赛,中国队打进香港队20多个球,从体委到足协都看好中国队6球以上大胜,这一谈话把思路完全打乱了,运动员的思路也乱了。”对比赛当天的细节,严德俊的记忆更加清晰。“上面发话,这就逼着老曾攻出去,与他的布置相反。上半时赢了一个,中场休息老曾本想加强防守,这时候上边派人下来通知,还不够,还得打,至少3比0赢,结果下半场猛攻被人家反击打了俩,1比2输了,很惨啊!”

  比赛之后数千名球迷围堵工体,还在信封里放子弹、刀片恐吓曾雪麟,一周之后曾雪麟才在护送下回家,史称“5·19事件”。“之后老曾情绪一落千丈,他老婆陈孝彰因为照顾他心脏病猝死。”严德俊说,“老曾是个好教练,为足球奉献了一生。‘5·19’对他打击太大,你说他没水平、没能力,我不这么认为。”

  天津足球要坚持传统

  严德俊告诉记者,其实这些话不仅是他自己想说的,而是老国家白队这代人希望他作为代表,向世人展示一个真实的曾雪麟、展示中国足球的时代记忆。“以曾雪麟为代表的我们那一代人,不仅为天津做了贡献,还为国家队做了贡献。从曾雪麟身上,应该发掘一种精神,那是对足球执着的热爱,从热爱当中提取足球训练、比赛的精华,来训练球队。”

  可以说,从曾雪麟到严德俊,从20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,他们缔造且见证了天津足球的两个辉煌时代。话题从回忆拉回到现实,严德俊告诉记者:“之前泰达队成绩不好,我也不怎么看。不过新的教练(德拉甘)一来,我看了一下他的冬训情况,和我思想挺对路。敢管理,要求严,,训练强度大——这几点我比较看重,我认为泰达队今年有希望。就像当年老曾和我带队时对队员们说的,宁可训练时你骂我,不能到比赛完了你骂我。天津足球要坚持我们那一代总结下来的经验和传统,才能走出低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