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回溯到2007年前,那时的于仲达是界首市一名广播记者。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,他多次报考研究生,均因英语成绩不合格而失败。2007年,于仲达离开家乡,到北京大学做了一名旁听生,一坚持就是6年。他把自己的经历、人生感悟、学术思想等变成文字,先后出版了《北大偷学记》、《我在北大听文学》等。

  

(图 \ 北大旁听猫)

“农村少年的梦想”

  上世纪70年代,于仲达出生于界首市的一个小村庄。父亲是教师,,后来做了乡镇干部。

  于仲达自幼爱读书,读中学时,他独自到县城的图书馆,借阅列夫·托尔斯泰的小说和顾城的诗文集等,书中的内容深深地吸引了他。这些书伴随了于仲达的整个中学阶段,让他萌发了人生的第一个梦想:要当个作家,当个诗人。

  生活与理想总有一些差距。1998年,于仲达毕业后进入界首市广播电台工作,成为一名广播记者。

  期间,小城单调的生活让于仲达一度感到痛苦,他不满足于这种生活,于是,一边工作,一边观察社会,写下了30万字的随笔《暗夜里的过客》,并渐渐迷上了鲁迅。

  为改变命运,于仲达工作之余苦读,备考研究生,但因为英语差,没有过关,痛失迈入高等学校深造的机会。

  在此期间,于仲达的系列网文引起了一些学者的关注,深圳大学、安徽大学的学者先后通过网络和他联系,希望于仲达报考他们的研究生,但他的英语一直是个难题。

  一次偶然的机会,于仲达听说旁听生在北大已成为一种现象,占据了某些教授课堂的较大比例。于仲达眼前一亮:“考不上这些教授的研究生,我就去北大旁听他们的课程。”

  

“为求学住进地下室”

  刚进入北大时,于仲达发现,旁听是北大的传统。一次,某知名教授对当天到场的学生进行调查,发现课堂上的30多名学生,真正来自北大的学生只有五六人。

  对于这些旁听生,媒体称之为“北大边缘人”,而北大在学术上则与在校生一视同仁。渐渐地,于仲达发现,这些旁听者来自五湖四海,身份各异,有些人为了旁听,甚至在北大附近的建筑工地上做苦力,扛沙包,卸钢筋。

  与他们比起来,于仲达是幸运的,去北京之前,他曾发表过90多首诗歌,在界首乃至阜阳都有一定的知名度。在北京,于仲达被一家杂志社看中,每月工资4000元左右。即便如此,最大的压力依然来自经济。

  刚到北京时,于仲达租住在北大中关园附近的学生宿舍,几个月后,他不得不另觅住处,住进了阴暗、潮湿的地下室。“好景”不长,两年以后,北京整顿、规范地下室,相关部门经常进行安全检查,发现后立即要求业主关闭。

  有段时间,于仲达辞去了杂志社的工作,搬到中关村附近居住,在这里寻求新的工作机会。于仲达在中关村投了很多份简历,才勉强找到一份工作。有时为了找一个客户,要反复地在公交和地铁上折腾很多次。好在北大的课程设置十分特别,每天8时到21时,均有教授讲课,学生们可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课程。

  

“从北大偷学到悟道”

  于仲达说,北大有三宝:图书馆、教授的课程和各种学术讲座。记得刚到北大图书馆不久,他发现了学者钱理群读硕士时候的论文,高兴得差点叫起来。因为,这对于他了解钱理群的学术思想进程很有帮助,而在校园之外,根本没有这样的资料可以学习、借鉴。

  从北大教授们的课堂讲学和著作海洋中汲取了不少知识与营养,于仲达开始独立地提出自己的质疑,在精神和思想的领域进行探索,并提出一些反思。

  2011年6月,于仲达写的《北大偷学记》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,全国销量达6万册左右。让于仲达感到欣喜的是,很多北大的学生也在读这本书。不过,这些学生却不知道作者就在他们身边。

  一次,于仲达到图书馆找资料,一名大学生得知他就是于仲达,一把抓住他的双手,请于仲达在他正在阅读的《北大偷学记》上签字。

  于仲达说,除了个别课堂自己旁听遇到了阻碍,基本没有老师会拒绝他的求知,有善意的北大教授甚至会花很长时间在课堂上解说他提出的问题。他说,在北大的日子,不仅仅是学习的过程,更是解决自己精神困惑的一种人生历程。结束了6年的北大生活后,于仲达选择了回家。“最重要的是,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创造环境。

《我在北大听文学》

  本书精选了作者于仲达对诸多中国现当代著名作家,如鲁迅、周作人、沈从文、萧红、张爱玲、顾城、王小波等的解读。在引入钱理群、何怀宏、曹文轩、陈平原等北大名师观点的同时,作者也融入了自己的生命体验和精神追索,提供了独特而深刻的文学思考。

  以钱理群为例,作者通过其讲解而对鲁迅产生较为深刻的理解。但后来,作者以禅宗超越鲁迅的看法却是,鲁迅不能离开“有”而论“无”,不能离开“中间物”来谈“无所有”,认为“在学习鲁迅精神批判东方专制主义的时候,是否仅仅将鲁迅作为一种手段呢?以毒攻毒,专制之毒没了,‘鲁毒’又有了。”